跳到主要內容

發表文章

何必搶當策展人

最近的文章

誰的歷史?誰的展覽?--博物館展覽的不合時宜及重新詮釋爭議歷史之必要

  今年三月底為了開幕不久的臺南市立博物館特別去了一趟台南,然而參觀完常設展後,實在太多失望與震撼。不過,以下所述的許多問題,也並非只存在於臺南市立博物館。因此,本文只是以臺南市立博物館為例,提供大家進一步思考。 誰的歷史 ? 人民的歷史 ?統治者的歷史 ? 在前往臺南市立博物館之前,查詢了一些資料,看見 OwlNews新聞 報導 如此寫著, 南史博表示,開館常設展《自造台南:我們的歷史》,透過各類項文物梳理台南發展脈絡,同時看見人們如何在這塊土地自造歷史、積累文化,進而構築今日的台南... 因此,我滿心期待能看見一個用文物訴說臺南 人民 故事的展覽。 入口是令人驚喜的,透過海水潮來潮去的意象,讓人有身在海洋之中的想像。在地圖上標示出水、地、街、城四種分類,也讓我感到新奇,忍不住期待接下來會依照這四種分類去推進故事線,是否會有自然風土,又或者是街景歷史特色呢?可惜,並沒有。後面的展覽內容,與這張地圖似乎連不上。 整個展覽內容,與其說是台南人如何在這塊土地上自造歷史,不如說是, 「外來政權」在臺南這塊土地上如何管理、統治,以及殖民政權如何自造出臺南的歷史。 展覽策展的論述與內容大多是從外來政權的角度敘述,敘述外來政權做了什麼、帶來了什麼。也就是說,從展覽標題來看,會以為策展論述的主體是人民,以人民為主角。然而,從實際的內容來看,卻偏重於統治者、外來殖民政權的治理,人民的生活只是小小配角,這是非常遺憾之處。 畢竟,講述統治者、政權遞嬗的歷史,我們早就在學校教育裡讀得滾瓜爛熟了,不是嗎?因此,照本宣科的展覽究竟有何意義?這樣的展覽架構了無新意,甚至比學校教育更加破碎。 從明鄭到日治的展區是一個長型的空間,坦白說,整條長廊並不寬敞,但是卻排滿了相當多的物件與文字,讓人無從喘息。 展覽空間的分區配置也不太妥當 走過日治時期之後,就會來到最後的展間。然而,最後的展間,一個偌大的空間竟只有簡單的一面展板介紹一些臺南有名人士,以及,讓觀眾聆聽兩首歌曲,說是 「未完成:共譜一首臺南的歌」, 就這樣結束了。 結尾終於把主角的燈光給了人民,但是卻是如此突然、空泛與草率。 我想再次引用《純真博物館》作者,也是博物館的創建者--帕慕克2016年於國際博物館協會的年會上曾提到, 過去博物館關注的是「國家」,現在應該關注的是「人民」。 博物館不再只是作為展示國家(官方)權力的場域,不再是...

觀眾是陌生人、客人還是顧客?思考博物館對待觀眾的心態為何?

  拍攝於國立臺灣博物館 月初在北美館引起軒然大波的宜蘭李老師帶領學生團體參觀事件(註 1 ),不禁讓我想起 Zahava Doering 於 1999 年發表的文章 < Strangers, Guests, or Clients? Visitor Experiences in Museums > (註 2 )。已經身處 21 世紀,臺灣的博物館觀眾經驗,以及博物館對觀眾的心態是否與時俱進地發展呢 ?  陌生人、客人或顧客? 臺灣的博物館對待觀眾的態度,你感受到的是哪一種呢 ? 以及,你比較喜歡或希望,自己得到博物館哪一種對待呢 ? 第一次讀到美國史密森機構 Zahava Doering 於 1999 年< Strangers, Guests, or Clients? Visitor Experiences in Museums >的觀點,是在辛治寧(國立歷史博物館教育推廣組)接受輔大博館所採訪的一篇文章(註 3 )。辛老師提到 : 「 處於當代脈絡和環境之中,思考的關鍵在於博物館的存在目的以及為誰而存在? ….. 我經常引用 Doering(1999) 透過不同發展階段界定博物館看待其觀眾的 Mindset( 心態 )… 」   這幾個月來也斷斷續續地重溫了 Doering 的原文,如辛治寧老師所說, Dorering 的實證研究非常具有啟發性。而且不只在她那個時代,甚至是到了當代,都依然有其參考價值。簡言之, Doering 將博物館看待觀眾的心態發展分為三個階段 :   第一階段將觀眾視為 Strangers( 陌生人 ) : 強調藏品責任,而非對公眾負責。將觀眾視為陌生人,最糟的是視為闖入者,觀眾應對被服務而感到尊榮。 ( 這個階段是因為最早期的博物館是以學術 、 研究教學為主,例如西元前三世紀著名的亞歷山大圖書館轄下的博物館。這個階段的博物館以物件為導向,花費大量資源來維護藏品以供學術研究,同步發展藏品安全與管理系統,將物件藏品視為首要任務實不足為奇。 )   第二階段 Guests( 客人 ) : 開始努力服務觀眾,通常以教育活動來達此目標。但還是客隨主便,以博物館為主,提供博物館所界定的觀眾需求。   第三階段 Clients( 客戶、顧客 ) :...

【觀眾調查】博物館療癒力升級之必要 Part2 :後疫情時代, 觀眾期待的博物館功能是?

  近日,因研究博物館疫情後參觀人數時,閱讀了陳思妤等人的<新冠肺炎疫情對臺灣民眾參觀博物館決策之影響>。文中在2020年5月18日至6月1日針對兩大類民眾做線上問卷調查,兩大類民眾包括關注博物館之民眾及一般社會大眾。 根據文中調查結果,疫情結束後,希望博物館提供的功能比例, 比例最高者為休閒娛樂,第二是帶來平靜與撫慰人心,第三則是學習,第四維持社交距離下的社交互動。 這樣的調查結果讓我有點意外,又有點驚喜。 驚喜的是,"帶來平靜與撫慰人心"以及"逃離疫情帶來的壓力",這兩點如同我先前的觀察與呼籲,顯見博物館的療癒力備受期待,提升療癒功能也的確是趨勢所需。意外的是,在以學習至上的台灣,期待博物館帶來平靜與撫慰人心的比例成長之快有點出乎我意外。 坦白說,若是在三 ~ 五年前,我或許也會選擇希望博物館提供的功能為 「 學習 」 。當然,最好是 「 無痛學習 」 。 然而,因為經歷過一段身心不佳的日子,讓我遠離了博物館。爾後,即使身心恢復,我依然沒有恢復以往的參觀頻率。等到疫情來臨,突然恍然大悟,為什麼身邊很多人休假日不會選擇去博物館。 或許是, 「 為什麼休假日還要去學習呢 ? 尤其如果展覽內容與我無關? 」   這段體悟,我在 2021 年就寫成 < 從博物館親密觀眾到非觀眾的日子 : 後疫情時代,博物館療癒力升級之必要 >, 裡面也整理了一些國外相關案例與文章。   回到調查結果,觀眾期待博物館「帶來平靜與撫慰人心」的比例攀升,個人覺得很正面,因為,觀眾有很深的期待,將心裡的平靜也期許能託付到博物館手上,這或許會是博物館與觀眾之間的新起點。這幾年來,國際博物館界也積極倡議與行動,博物館增進觀眾的身心健康,尤其疫情來臨後。   博物館新舊功能的交替轉換 事實上,「 學習 」 與 「 休閒娛樂 」 都是博物館 傳統 六大功能。 傳統 六大功能:典藏、研究、展示、教育、溝通傳達、娛樂。研究所教授嚴詞叮嚀,說四大功能者不及格。實際上,後兩者因為被眾人忽略,也經常效果不彰。 不過,在2022年國際博物館協會 ICOM 都翻新博物館定義之後,相信不再僅有六大功能,且 studying 一詞已被移除。   順應時代的新功能 : 社會關懷 、 療癒 、 促進心理健康與福祉...

從博物館親密觀眾到非觀眾的日子: 後疫情時代,博物館療癒力升級之必要

 01. 沒有博物館的日子 近四年前,遭逢家變的我,經歷了一段全然自我否定的日子。否定自己所做所學,否定自己存在過的一切。尤其,覺得自己努力的這一切,似乎無法帶給經歷病痛的家人任何幫助。於是,我關閉了苦心經營三年多,小有所成的博物館學粉絲專頁,也將博物館從我的生活裡一掃而空。 那之後的我,陷入一種極度低潮的狀態,無心也無力做任何事,博物館相關工作更是讓我感到厭倦,有工作進來,我總是婉拒。過程中曾經試圖振作,想要提筆重新書寫,卻欲振乏力。而博物館學國外新聞,甚至連一小段也閱讀不完。 就這樣,從終日不離博物館學,工作休閒都是博物館, 喜愛博物館幾近成痴的我,意外地成為一個與博物館無關,又保持著距離的人。 02.沒有博物館...意外感到很輕鬆的日子 我以為我會想念博物館,可是我沒有。沒有像"沒有菸抽的日子"那般惆悵,更沒有任何戒斷的不適感。一開始,以為自己只是身心狀態不好,所以無心去顧及博物館相關工作。然而,當我慢慢走在恢復的路上,依然沒有燃起去博物館的渴望。 以往總是以博物館為中心規劃旅遊行程,整天浸泡在博物館也不厭倦,現在卻對博物館感覺膩口且排斥。這樣的轉變,連自己都甚感意外。   直到疫情期間,終於明白這樣的轉變所謂何來。 是的,我就是不想過度努力了! 在身心狀態不佳時,博物館順理成章地退出了我的生活。身心逐漸復甦時,寧願追劇、看電影、吃美食,也不想走進博物館,為什麼呢?  因為追劇能讓我紓壓,博物館往往只有滿滿的知識,讓人覺得頭腦爆炸,壓力重重。 生活中少了博物館,竟如此輕鬆愉快,真是始料未及。於是不禁重新思考,博物館之於我,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? 對於非博物館觀眾的心情,竟也有了新的理解。 03.博物館對觀眾是可有可無的存在? 時序進入2021年下半,疫情嚴重影響全台,值此時刻,博物館所能帶給人們的似乎極其有限?   不論個人因素或大環境因素影響,博物館被迫遠離人們生活,經過一段時間的疏離,會產生疏離感。同時,也轉移了博物館觀眾的興趣或參觀習慣。而原本就非博物館觀眾的人,博物館將更難以吸引他們的興趣。尤其是在臺灣,對大部分觀眾來說,博物館本就不是日常必需品般地存在。 博物館對一般觀眾來說,存在的意義多半是知識殿堂,知識的傳播者、校外教學場地提供(仍然是一種知識學習)、學術研究之所,近年來可能還多了些對美感、攝影技巧養...

【2014-2017】以詮釋書寫博物館學參與社會溝通及幻滅(被剽竊)

@ 前言 2014年4月,著手開始經營一個以博物館學與博物館議題為主題的粉絲專頁。直至2017年9月上旬,最後一篇發表為止,歷經將近三年多的經營,過程中有太多的點點滴滴難以言喻。 經營只有三年多,有什麼值得說的嗎?  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於江湖,也許就是相忘之前的最後回眸吧。 畢竟,在那之前(2014年),還未曾有人如此長期持續地,在粉絲專頁詮釋、編譯國外博物館趨勢與新知,並企圖把博物館學與生活、社會議題時事連結在一起,以及分享、討論博物館如何促進觀眾更多共感的參與。而即使過了這麼久的時間,再回看這些文章內容,都還依然可用。於是想為自己如實地記錄,開始的初衷與體悟,以及過程中的觀察與研究。 當時,初創之後即有許多藝術家、博物館館長、館員、文化與藝術相關領域從業人員、教授及政府長官都曾是轉發分享或追蹤粉絲專頁的人,甚至海外的博物館觀眾也佔了一部分比例。粉絲專頁也因此獲中華民國博物館學會邀稿,以及其他知名媒體平台邀約,這些都是始料未及的收穫。 2018年下半年,看到曾從粉絲頁邀我撰稿的中華民國博物館學會,開始與文化部"博物之島"進行國外博物館專業資訊翻譯彙編。心裡安慰自嘲這段日子也不算徒勞無功吧,至少曾經披荊斬棘地開啟了一條路,撒了一些種籽正在發芽。 圖1:經營的最初即 鎖定,翻譯分享國外博物館資訊:  2014年6月分享文章,美國 博物館與星巴克 、麥當勞數量相比。 一. 拉近博物館與觀眾的距離 開啟粉絲專頁經營的初衷來自於,想要拉近博物館與觀眾之間的距離。 根據過去工作經驗發現一般觀眾對博物館的認知,與真正的博物館有若干差異,甚至有些人對於博物館是感到排拒的。 而曾經接觸過的博物館工作人員,有一部分並非博物館學背景出身,因此對於博物館知識未必能真正了解。而這樣一來,便影響了很多博物館的行事與策略。而臺灣的博物館相較於國外博物館是保守的,未來若是博物館欲追隨國際趨勢,拋下傳統保守,有更先進的做法時,如果大眾觀念沒有與時俱進,也會為博物館帶來輿論壓力,讓博物館綁手綁腳,難以施展。 國外博物館與一般大眾的生活是密切的,博物館介入社會的方式也是積極且活躍的,博物館活動更是多元跨領域合作。 跟上國際博物館趨勢與脈動,打破以往對於博物館陳舊無趣的認知,進一步瞭解博物館學強大的力量與活潑的面貌,是我最大的初衷。 總是覺得大眾不瞭解博物館,但是....他們有足夠的...